我继续在沙发上躺着,打开电视,里面正在播放新闻,然后是天气预报。身穿橙色毛衣的女播音员播报说:“今夜降温加剧,明日早间平原地区气温零下15摄氏度到16摄氏度,其中山地气温可能降至零下20摄氏度。”播音员的身影消失后,石狩川河口的灯塔出现在屏幕上,下方滚过“请您在休息前先关闭水管阀门”的字幕。天气太冷,水管就会被冻裂。看着字幕,我思考起水结成冰后体积会增大多少这个问题,从前学物理的时候应该是了解过的,然而现在却回想不起来。就在我思考的过程中,电视里的灯塔雪景变成了S市的街景。
我听人说,关闭水管阀门需要拧紧连接总阀门的水龙头,但自己还没关过。独门独栋自然另当别论,但公寓里的住户不止一家,即便我自己不关,水管应该也不会被冻裂,况且我还没听谁说过公寓的水管被冻裂。字幕消失后,我不由得想起了诚治不在的那个缺少父亲的家。今夜如此寒冷,孩子们会不会记得关好水管阀门呢?听说秘书长家里的水管就裂过,哪怕即刻联系自来水公司,修理也要花上两天时间。沼田的农家居所是露天环境,气温应该比城区还要低个2至3摄氏度。我为此担忧了一会儿,不过说不定孩子们早就见惯了寒冷天气,稀松平常地把阀门给关了。天气预报播完后就到了七点。或许这个时间还能吃上温热的饭菜……这么一想,我突然觉得腹内空空。桐子说会在七点左右过来,我要是不锁门,她就能自己进来。想到这里,我就在开衫外套了件大衣,向着医院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