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辞闲闲道:“你变得这般谦虚,朕倒有些不适应。”目光略略移向我头顶,朝我递过来一只手,问我,“昨日可歇好了?朕记得你有些认床,别是辗转反侧了一宿吧?”
我会意地低下头,让他帮我将头顶的一片落花拈去,他的动作自然,我也并不做作。
帝王之家从来子女众多,并不是所有人都关系很好,可是在云辞还是太子的时候,我就时常出入东宫,算起来,我大概还是他比较亲近的妹妹。他这个人,从小就喜欢漂亮的小姑娘,兄弟姐妹中谁生得好看,他便同谁亲近些。听说他刚出生的时候,便只让模样好的妃子抱,否则便会哭闹不止。故而在某种程度上,当今的大沧皇帝是个好色之徒。当我知道这位好色的皇帝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选妃而是大赦天下的时候,曾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不应该。
我笑道:“皇兄特意将流梨宫收拾出来给臣妹住,臣妹哪有睡不好的道理。”
云辞淡笑着睨了我一眼:“你我兄妹一场,客套话便免了。”又道,“你昨日回来,宋诀也才回京未久,朕一直忙于政务,今日才有空召他进宫。你二人也算旧识,都不必拘谨,随朕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