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了个隐身术,蹲在船舱处,闻着浓郁的血腥味,看着满眼爆起的血瀑,听着满耳的惨叫,喜笑颜开,浑身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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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晚了。
宣六遥往外张望了一眼,满天的残霞美如锦绣:“紫萸歇会儿吧,我去看看饭可曾做好了。”
出了舱房,却是弥漫的血腥味。他想:这是捕到了多大一条鱼,怎地像杀了人似的?
“师父。”佘非忍从甲板噔噔噔奔上来,“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宣六遥有些惊讶。
“他们全死了。”
“啊?谁?”
“他们啊。”佘非忍停住脚,楞楞地抬头看他,“如今这船上只剩我们几个了。”
宣六遥迷瞪瞪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说的意思。半晌,他才急匆匆地下到甲板上。从船舱里已蔓延出大滩的鲜血,印证着佘非忍说的话。
他踩着满地粘稠的血,慢慢走进船舱,舱内的地板上,他们果然都在,也都死了,躺得横七竖八,血肉模糊。
宋怀玉仰面朝天,脚底对着一只大木桶。
木桶边沿,那女鲛人搁着柔腻的手臂,把下巴搭在上面,对着他笑靥如花,像是一朵开在忘川河边的彼岸花,开得越美艳,那些死去的人越显得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