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外公。”马吕斯说道。
“怎么这副样子?”吉诺曼先生截口说,“您真的一贫如洗啦?你这身穿戴像个小偷。”
他立刻翻抽屉,掏出一个钱袋,放在桌上:“喏,这是一百金币,拿去买顶帽子吧。”
“外公,”马吕斯继续说道,“我的好外公,您哪儿知道,我多爱她呀!您想象不出,我同她初次相遇,是在卢森堡公园,她常去那里。起初我没大注意,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我就爱上她了。唉!这下子把我弄得好痛苦啊!现在行了,每天见面,我去她家,她父亲还不知道。您想想,他们要启程走了,我们是夜晚在花园里见面,不料,她父亲要带她去英国。于是我心里就合计:我得去见见外公,把事情跟他说说。他们若是真走了,首先我就要发疯,我会死的,我会一病不起,也会投水自尽。无论如何我得娶她,否则我就要发疯。这就是全部事实,原原本本,我想没有什么遗漏。她住在一座花园里,有一道铁栅门,是普吕梅街,靠近残废军人院。”
吉诺曼老头坐到马吕斯身边,现在他眉开眼笑,边听边品味马吕斯的声调,同时也深深品味一撮鼻烟。他听到普吕梅街的名字,就停止嗅鼻烟,余下的烟屑撒落在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