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村里的孩子为什么叫你们蛋民?为什么蛋民不能上岸?”
听到这里,小孩们小嘴一瘪,委委屈屈的都不想说话了。
“蛋人就是水上以渔为生的船户,没有田产,不事农桑,没有文字,也无语言。是像鸡蛋一样漂浮在水面上的贱民,下九流中的下九流。”
赵海泠执掌烹饪大权,一边烤鱼撒调料,一边说道。
“只因为居无定所,一辈子都活在船上。”
“而这个天下,是有地有田的岸上人说得算的。”
赵海泠烤好两条鱼,第一时间递给已经口水成河的两个小孩。
“你在临安城的时候,见过城西桥下的集市吗?”
苏宝儿仔细想了想,她和盛桃当初虽然几乎跑遍了临安城,但都是奔着当铺去的,城西较为偏僻,据说是没有当铺的,所以她俩就没有涉足。
“临安城,越州最为繁华富饶的地方,也有弊端丛生的另一面。城西集市便是临安的顽疾之地。那里是临安最下等的地方,贩夫走卒鱼龙混杂,到处都是咸鱼的腥臭味。这俩孩子的父亲,就是在那样的地方卖咸鱼。”
“偏见,从不因时间而消散。”
赵海泠转着手中的木枝,火光倒映着他的眸光,他似乎透过火堆看向了更遥远的远方,那远方跨越了时空,是遥远的曾经,是遥远的过去。
“如今已是大梁建国的第二十个年头。萧渊已经死了八年,他答应我的事,也成了永远无法兑换的汇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