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给卡塔瓦索夫一种不愉快的印象。志愿兵们都到车站上去饮酒了,他想同旁的人谈谈,看看自己的不良印象到底正不正确。有一个穿军用大衣、路过的老年旅客,始终在听卡塔瓦索夫和志愿兵们谈话。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卡塔瓦索夫就跟他攀谈起来。
“去那边的人情况千差万别!”卡塔瓦索夫含糊其词地说,既想要发表自己的见解,同时也要探听一下那位老人的想法。
老人曾是一位军人,参加过两次战役。他知道一个军人应当是怎样的,从这些人的外表和谈吐,从他们一路上酒瓶不离口那股劲头看来,他认为他们不是好兵士。此外,他很想讲讲他所在的那个县城里有一个参军的退伍军人,是醉鬼,干过偷偷摸摸的勾当,平日里谁也不肯雇用他。但是根据经验,他知道在目前这种社会气氛下,发表任何违反公众意愿的言论都是危险的,特别危险的是指责志愿兵们,因此他也只打量着卡塔瓦索夫,没多说什么。
“那边需要人。”他说,眼里含着笑意。于是他们开始谈论最近的战事消息,但彼此都掩饰起不知明天会和谁交战的疑虑心情,因为根据最近的消息来看,土耳其人在各个据点都被打败了。因此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就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