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声音?”她突然喊了起来。
“我亲爱的!”她父亲停下了他的故事,伸出一只手按在她的手上说,“要镇静。你太紧张了!一点点小事——什么事也没有——也会吓你一跳!你呀,还算是你父亲的女儿哩!”
“我觉得,父亲,”露西脸色惨白,声音颤抖着为自己辩解说,“我听到,有生人上楼的脚步声。”
“亲爱的,楼梯那儿死一样的静。”
话刚说完,只听得有人敲门。
“啊,父亲,父亲!这会是什么事!快把查尔斯藏起来!快救救他呀!”
“我的孩子,”马奈特医生站起身来,把一只手按在她的肩头说,“我已经把他救出来了。你怎么这样脆弱呀,我亲爱的!让我开门去。”
他拿起灯,穿过两间外屋,打开了门。只听得楼板上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四个头戴红帽,腰佩马刀、手枪的粗鲁汉子,走进了屋子。
“找埃弗瑞蒙德又姓达内的公民。”为首的说。
“谁要找他?”查尔斯·达内问。
“我要找他。我们要找他。我认得你,埃弗瑞蒙德,今天我在法庭上见过你。你又成了共和国的犯人了。”
四个汉子把他团团围住,他站在那儿,妻子女儿紧紧搂着他。
“告诉我,我怎么又成了犯人?为什么?”
“你直接回候审监狱就得了,别的明天就会知道。明天传你受审。”
不速之客的到来,使马奈特医生变成了石头一般,他手里拿着灯站在那儿,好像一座持灯的雕像,直到听了他们的对话后才活动起来。他放下灯,走到说话人的跟前,并非不礼貌地拉了拉他那红色羊皮毛衫宽松的前襟,说道:“你说你认得他,你认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