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以一首外公写给我的诗结尾:
人生从容平淡去,
艰难困厄不须疑。
一生九死又如何?
八落七零当是奇。
万卷书中知美哲,
千般苦里领禅思。
此身只合穷途旅,
转角天然觅著伊。
奶奶
我妈妈生我那天,是一个冬天的清晨,正值腊八,还下着小雨。当时爸爸上夜班,爷爷奶奶在乡下。当天是姑奶奶陪着妈妈进的产房。妈妈在经历了顺产的万般痛苦后,终于生下了我。
等奶奶赶过去时,我还光着身子冻得直发抖,她急忙把身上厚厚的衣服解开,把小小的我一把揣在了怀里,直到把我捂出点热气来,她才渐渐地松开胳膊,把我放在腿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后来奶奶常常笑着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说我只有她两个膝盖并起来那么长,怎么一下长这么高了。
有一年冬天,爸爸说乡下太冷,把奶奶接过来玩几天。奶奶问我,晚上愿不愿意和她一起睡,嫌不嫌弃她。我开始有些为难,感觉有些别扭。奶奶笑着说,你小时候我没陪你睡,长大了我陪下你,你要是嫌弃我,我就打地铺睡好了。我便急了,来了怎么能打地铺呢,不嫌弃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