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遥点点头,想起她看不见,又说:“是的,当时要换房子,新房东特别多事,一定要留一个紧急联系电话,我就留了你的。他问我们什么关系,我说就算我欠你房租,你找她都能要得到,他就不再问了。”
君釉寒咯咯笑出声来:“万一你真欠了房租,我才不会认呢。”
两人像久别重逢的好友叙旧似的聊开了。后来,得知胡思遥的死讯后,君釉寒回想起这一幕,觉得这一刻的温馨就像一个垂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胡思遥也笑,这几乎是她唯一一次跟君釉寒聊天不夹枪带棒地损她:“我们房东你肯定也见到过的,你要说不给,他肯定立马报警的。”
“嗯,我见到过他几次,有一次我从里面出来,他还拉着我哭诉说:‘小妹妹,你看我多倒霉啊,我就是租出去赚点菜钱呀,你朋友嘛也太不小心了,那么鸽子笼样大的房间,弄那么多插线板,抽烟嘛怎么喜欢喝醉了在床上抽呢?能不出事吗?我去收房租时讲过几次的,他们还嫌我嘴碎。后来再去收房租,索性门都不让我进,就拦在门口让我点好钱走人。这一把火烧的,现在楼上楼下,也要我赔呢!我哪里赔得起啊?你朋友把我害惨了呀!’说完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好像在等着我也跟他一起声讨你们似的。你猜我说什么?我说,哦。然后就走了,就听他在我背后气急败坏地说,港头港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