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红的东西,是宣六遥看她一个人无所事事,用隔空取物术替她取来的。他不忍心对她说一句重话,小心地,离得不远也不近。
她好像也领会到宣六遥并不想跟她睡觉,虽然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总归是一种拒绝。拒她于五尺之外,总归待她是没有胡不宜和佘非忍亲的。
此时,她正在舱房里绣帕子,绣的是一个少年,穿着浅金长袍的少年,他有乌黑的头发,修长的身量,腰间一把短剑。她细细地绣他的耳朵,他的耳朵顶端有点尖,像发着光似的。
很难绣,一不小心就绣粗了,她干脆再绣得长一些,就像他在耳朵上别了一根弯曲的耳饰似的。看着很是滑稽,她掩着嘴暗自笑了一下。
这时,从对面舱房里传出胡不宜的笑声,格格笑个不停,间或有宣六遥的说话声,胡不宜笑得更畅快了。
莫紫萸停下手中的刺绣,凝神听了一会。
心里边似有一只小虫子,在慢慢地噬咬心尖尖,从尖尖再往里咬,又痒又痛。她心里有些愤愤不平,为什么六遥哥哥对胡不宜那么好、那么亲近?对她却总是不冷不淡,即便是笑,也笑得毫不亲热。
胡不宜有什么好的,傻呼呼的,又疯疯颠颠,凭什么她想挨着六遥哥哥就挨着,想搂着他脖子就搂着,六遥哥哥从来不会赶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