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她妹妹婉然微笑：“连日来相府那种紧绷的气息……如果没有改朝换代的苗头，相爷犯不着这样紧张。倘若太子继承大统，翻起他亲娘的事，相爷可要大大地为难了。”
“他为难不为难，东宫始终是天子独子。难道他还能找出第二个储君吗？”
“谁知道呢……”素澜不打算细说，拍了拍姐姐的手，“尊号还是领受为妙。叫什么无所谓，关键是让那些人知道，娘娘领他们的人情，记他们的好处，他们才会把娘娘当作自己人。”
五五章
仁恭皇后在永泰殿领受玉册金宝那天，丹茜宫正殿的顶檐差不多翻新完毕。
素盈眺望那些簇新的琉璃瓦，觉得丹茜宫不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了，竟有些不习惯。平王笑逐颜开，连声恭维：“娘娘正位以来，丹茜宫气象日新。但愿年年有庆典，岁岁有欢声。”
和不少人想到了一处，平王也觉得，如果皇帝的病体再这样拖下去而太子不能很快回来，那么就像皇朝过往中的许多类似场合一样——身为皇后的素盈会在幕后掌权。她确实没什么本事，平王一时也想不出这能有多大好处，但她比皇帝命长，就是她赢了。
宰相率众臣敬贺完毕，后宫众嫔也道过贺，崔落花禀报说四院有选女来贺。
平王还没有走开，眨着眼睛问：“今年要受封的人，已经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