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不掉队就是了。”他说过，便站到基特后面，等待一齐开始。
“要小心哪。”老汉又说一遍。
基特让了个地方，列文就跟着他割起来。长在路边的草很矮，列文很久都没有割草了，大家一齐看着他，又有点儿不自在，所以开头割得很糟，尽管他使劲儿挥舞镰刀。他听到背后的说话声：
“镰刀没装好，把子太短啦，瞧，他的腰弯成什么样子啦。”有一个人说。
“镰后跟多用劲儿就好啦。”另一个人说。
“没什么，不要紧，割一阵子就顺手了。”老汉又说，“瞧，这就行了……割得太宽了，这样要累死人的……东家给自己干活儿多卖力气呀!可是你瞧，没割干净呀!要是我们这样，就挨骂了。”
草渐渐柔软些了。列文听着，但不答话，只是跟在基特后面，尽可能割得好一些。他们前进了有一百来步。基特一个劲儿往前走，停也不停，丝毫没露出疲劳的样子。可是列文已经害怕自己撑持不下去了，他实在太累了。
他觉得自己的力气快用完了，就决定请基特停一停。可是就在这时候基特自动停下来，弯下腰，抓起一把草，把镰刀擦了擦，就磨起来。列文直起腰来，舒了一口气，向周围看了看。跟在他后面的一个汉子，显然也很累了，因为他不等割到列文跟前，就停下来，磨起镰刀。基特磨好自己的镰刀，又给列文磨了磨，他们就又往前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