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胡不宜茫然地伸出手。可在他握上并用力拉紧的时候猛地一甩手,宣六遥身子往后一仰,悲催地再次跌倒在池里,刚刚伸下的那条锦鲤在他的脸上甩了一尾巴,似在痛斥他的无用。
无用的他又一次握上她伸过来的手。
只要她愿意伸,他就愿意握,哪怕身下是悬崖万丈——他悲壮地想。
好在这一次她没有甩开。
他站在她身前,幽幽问道:“你为什么要甩开我?”
“你手上有针。”
“哎?”
“和莫姐姐一样,你刚刚手上有针扎我。”
她有些难为情,把手藏在身后。
“怎么可能?”他去拉她的手,“从前都没有的。”
“就刚刚.....”她指指他的唇,带着羞涩,“也有。”
宣六遥突然明白了。
哪是针,明明是......情意。
他看看天、看看地,又看看她:“嗯。我晓得了。”
“晓得什么?”胡不宜微微睁大了眼。
紫萸和温若愚从前会说“晓得”了,那是大江一带人说话的口音,听起来无比婉转,舌尖在上颚一顿:晓得了。
晓得你对我的情意啊......宣六遥心里默默回了一句,却不言语,只勾起嘴角在靠椅上坐下。
心念催起,衣裳和头发在一阵暖风后重又干透。
胡不宜摸了摸他的衣角,眼里露出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