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盈摇头说:“我自己喜欢,并没有特别的用处。”
她不肯说:娱心之事自然是同知心之人分享,花露大多洒在轩叶殒命的房前祭奠。
白潇潇仿佛全知,不住地摇头:“之前,家里人知道你学调香,谁也没闻着。在宫里走了一圈,你还是老样子——都知道你调制花露,谁也没见着是什么货色。是我们不配用前任奉香亲制的东西吗?”
“姨娘们识遍天下美物,打发时间做出来的东西怎能拿出手呢?”
这种懒费心思的谎话自然不能敷衍白潇潇。
“既然是打发时间——这家里有个人的时间很难打发,你有空独乐,不如陪陪她。”
不需赘言,素盈便知是谁:“打扰公主,不太好吧?”大嫂凤烨公主身体孱弱,没有精神应酬婆家的亲戚。没事别去烦她,是郡王府里不成文的规矩。公主与素盈虽是姑嫂,一年到头不过见两三次而已。
白潇潇冷哼一声,说:“宰相纵然权倾朝野,终归与你非亲非故,利聚则不散,利散则不聚。凤烨公主是你的大嫂,更是帝后心中无可媲美的女儿。连宰相未来的儿媳,也知道孰轻孰重,不时过去陪她解闷。我们家最好的一门亲事,你却不放在眼里。”
素盈闷不作声,脸上仍是一股淡淡的神气。
以父亲那脾气和头脑,生到别家,不知倒霉多少回。他能大大咧咧地活到今天,多亏惠和大长公主在世时精心策划,他的每段姻缘都有利可图。可惜惠和死得早,一众孙子孙女当中,只有素沉的亲事是她策划。若她活着,素蕙必定不是今天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