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妡收回目光，垂下头，不再看他：“你不准我死，我明白了。”
江成月默然。
徐以妡叹了一口气，疲惫已极，缓缓闭上眼睛道：“你走吧。”
此言一出，江成月起了身，拂袖撤去了结界，转身而去。
江成月从徐以妡房中出来，路过适才他同袁凡孛交谈过的长廊，却见太子殿下的侍从们还同刚刚一般守在原地未曾挪步，他心道，难不成那傻太子还站在里面没出来？
想着，趁四下无人，擎昌君身形一动消失了踪影，再现身之时，已经在袁凡孛的面前了。
东宫殿下垂着头，佝偻着脊背，神情复杂脸色青白，居然没有注意到擎昌君忽然现身。直到江成月缓步走到他面前了，他才抬了头，眼中荧光闪动，捏紧了拳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郑重道：“擎昌君！我想好了！一命抵一命……我愿意！”
江成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愣了半天才道：“你想清楚了？”
袁凡孛挺直了脊背道，双目赤红：“我想清楚了！”
擎昌君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倒真看不出来这小子真是个情种？！“殿下，你可是有君临天下的命格……真愿意以自己一命，换妡儿重回于世？”
袁凡孛苦笑了一下：“擎昌君……说来不怕仙君笑话，我大皇兄庶出，二皇兄夭折，轮到我是个正宫嫡出的，这才位居东宫。我知道其实父皇母后都对我很失望，他们都嫌我太笨太天真……我那些兄弟姐妹，却各个聪明机灵又懂讨父皇欢心。太傅们教导的那些治国理论帝王心术这个那个的课业，我真的也很用心学也很努力想懂了……可是无论我多么努力，却总让父皇皱眉头。”他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尽力了……连亲手将我扶上这个位置的母后也觉得我不只是个当皇帝的料。下面的舍人侍从机关大臣，看似对我恭敬有礼，背地里，我知道谁不当我是个饭桶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