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多希望涛哥在我身边,我虽然是个写灵异小说的,但是不经吓的,平时只有我吓别人的份儿,哪想过还有别人吓我的份儿。我把涛哥的枪揣在怀里,在周围摆了一圈空易拉罐,辗转了半夜才提心吊胆地睡着了。在我的梦中不时浮现洞外怪兽的破坏声和洞中狼的窥视。
第二天十点半的时候“播种”开始消停了一些,我走出停车场。近半数的大楼在多次撞击下都倒塌了,整个城市就像被地毯式轰炸了一遍,而且那些炸弹全是从万米高空扔下来的火车。我望望天上,一只鸟也没有,一个塑料袋孤零零地飞过天空。
我背上背包向柳侯公园一带转移,那边离我住的地方近,对那里的情况我比较熟悉。走过柳侯公园的柳侯祠,已经看不见原先的建筑了,那些没有钢筋的仿古建筑早已经被扫平了,连上百年的老柏树也只留下白森森的断口,不知道荔子碑有没有幸存下来。
柳侯公园门口,一列火车从公园路方向冲过来,冲上台阶,撞进公园的大门,在柳宗元的瘦削的塑像前停下来。柳宗元依旧背着长袖,眼睛微眯,胡须微翘,和这个钢铁巨兽的头颅对视着。
我穿过公园,几列火车泡在湖里,像探头进去饮水的梁龙。湖边有一缕轻烟升起来,我走过去看,只见湖边的一块空地上摆着几张靠椅、几把钓竿,地上有一堆还没熄灭的火堆,旁边扔着几十罐啤酒,我的那一架腊肠也扔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