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看到那个“太极图”时,兆鸣总是比别人多些感慨。别人是从拳术中分阴阳,他还要从做人上分阴阳。
那天中午,他们吃的很热烙,老头子还喝了壶酒,微醺之中还夸了兆鸣几句,说他能挨得住寂寞,明明可以留在京城里干番大事业,却甘愿陪他回来受这份清苦,不枉杨家养育他一场。
岂不知,他们越对他好,兆鸣心里越痛苦。相比之下,他真的成了畜生。
那天午饭吃罢,他和兆龙搀扶着杨慕侠回屋歇着,待老头子睡下后,兆龙又回自己屋里躲避,他则守在院里,守着火炉子。
水很快就咕嘟咕嘟烧开了。茶壶就放在旁边的石凳上。杨奉在前门守着,不会过来打搅。兆龙此时也该打坐入静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鸟雀还在枝头脆脆地叫两声。杏花早就落光,树条上长满绿油油的嫩叶。
兆鸣呆呆地看着炉火一点点地熄掉,一缕缕白烟袅袅冒出来。他的喘息突然粗混起来,终于一咬牙,把手伸进怀里,纸包一落进手心,他身子就开始颤栗哆嗦。
左右飞快地扫了两眼,他站起身,走到石凳前。茶壶旁边是一包茶叶,兆鸣把手掌盖上去,拿起茶叶,跟药包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