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把这个肆无忌惮的教书匠痛打一顿,赶走了事。不过,这样一来,在维璃叶,甚至在全省,就会闹得沸沸扬扬!法尔戈的报纸查封之后,我还使刑满出狱的主笔,丢了有六百法郎进款的差事。听说这个文丐又在贝藏松抛头露面,他很可能施其狡狯,把我取笑一通,而我却无法拖他上公堂。拖他上公堂!……这无赖会旁敲侧击,暗示他说的是真情实事。像我这样一个出身高贵、地位显赫的人,总会见恨于平民。到时,我的大名会登上巴黎那些可怕的报纸。唉,天哪!真是险恶!眼看瑞那古老的姓氏,落入嘲讽的泥淖……万一出门旅行,还得改名换姓才行。怎么!得抛弃这个造就我荣名和权势的姓氏?那真倒透了霉!
“假如我不杀老婆,让她出丑,把她赶走,那她贝藏松的姑妈会把全部财产直接传给她。我老婆就会捎带于连去巴黎逍遥。而维璃叶的人迟早都会知道,我还是一样被看作受了老婆骗。”这不幸的男子,看到桌上的灯火渐暗,晓光初露,便到花园里去吸新鲜空气。此时,他主意差不多已经打定,决定暂不声张,尤其因为想到声张出去,还不让他维璃叶的好朋友大开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