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就是得服老。
不过总是值得庆幸的,庆幸最开始的那几年,她这个老婆子还有些力气,有些力气能护住她的孙儿。
她记得,辞安他亲娘刚走的那几年,她整颗心都放在了小辞安身上,看着他一日比一日安静,那颗心啊,就跟在滚油上煎一样,她害怕啊,害怕她的辞安会伤心,会问自己,他那样乖巧聪明,怎么娘亲就是不想要他呢?
……
马车里,谢青阮抱着手炉,眸色渐渐黯淡下来,
“你是说,玉阳长公主并不是萧韫的亲生母亲?”
“当然不是。”
贺云期也不像从前那样玩笑,正经起来的时候,眉目间便多了几分少年意气,他闭了闭眼,说,“在秦国公府还是侯府的时候,辞安就已经出生了,而从侯府升到公爵府,就是因为玉阳姨母的下嫁,所以,辞安怎么可能是姨母的孩子。”
“那他的亲生母亲是……病逝了么?”
贺云期睁开眼,“若是病逝也就算了。”
他语气有些不善,听的谢青阮有些心惊。
她头一次见贺云期身上有这样的锋芒,冷冽、厌恶,仿佛极其不想提起这件事。
“总之……”
贺云期叹了声气,掩住眼底的沉重,对她说,“当年的事情我不便多说,你若真想知道,也只能从辞安口中听到。”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虽然希望有人改变辞安,也很看好青阮妹妹,可他不能自作主张地利用辞安的伤疤来替他博取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