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好儿个水井分布在中间,有一定的方位,显然是很早挖掘的。
还有一些看不出用途的小房子——大概是住日本兵的,有穿白大褂的来来去去。
整个就似一所巨大的监狱!
难民们想回广州老家,可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地方。
第九章 兵马俑中出来的人
人类,或者说,人类中的有识之士,总是孜孜不倦地用逻辑、用理性去阐释历史,乃至于创造历史,以至把自己锁进了象牙之塔。一旦有一天他们往外一看,或者走出塔来,竞会发觉,历史不过是一个个无逻辑关联的寓言,不过是没有多少理性的荒诞闹剧。于是,这才有了戈尔丁的《蝇王》,有了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当然,亦有过中国的东方神秘主义与象征主义。没有历史与逻辑的一致性。历史与其说同哲学相近,还不如说与文学相亲。
但不能说历史就可以如文学一般地编造了。其实,’文学也并不等同于编造。文学艺术也自有其法则。在这个意义上,罗素称“历史也是艺术”则颇有卓识。
这大概也是一种胡思乱想罢——秦江不觉自嘲了起来。
他案头堆积着《日本文化史》、《菊花与刀》、《当代日本人一州专统与变革》、《日本哲学思想史》、《武士道》、《日欧比较文化》、《国家神道》、《日本侵华内幕》、(日本帝国的衰亡》等上千万字的著作。他并不想当一名中国的日本学专家,只是面临调研“波字8604”部队这一重大的课题、他感到自己在这方面的历史知识还相当贫乏。如何去把握住这么一个民族在本世纪上半叶的“失衡”或“丧失理性”——例如偷袭珍珠港,今日看来无论如何也是个自蹈死地的非理性选择,可他们偏偏这么做了,光用“利令智昏”是不足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