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相处时间久了,又经历过一些事,李斯现在对太子的印象还挺不错,再一听这话,顿时有种自家弟兄来撑腰的感觉,立刻一五一十地全部抖落了出来。
“原本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不知道怎么地,在一夜之间全部变了样!”
“画好的押,不见了,可那地方分明严防死守,进不得任何其他人。”
“摆放证物的库房起了火,查来查去,竟真是个意外。”
李斯踱来踱去,喘着粗气,忿忿道:“那些也都算了,偏偏大人谋划好的一切,全都落了空!”
“证人跟中了邪一样,矢口否认,派去箐西的人,挖了一个晚上,别说尸骨,连根毛都没发现……我们相当谨慎又迅速,加上打着皇上的口谕,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儿全都毕恭毕敬地不敢造次,姓靳的关在大牢里,就算有什么动作,也……根本没可能啊!”
说到最后,李捕头宛如一头暴躁的狮子,恨不得以头去撞柱子了。
终究,他仰天长叹一声。
“唉,说到底,最惨的是大人,这一系列打击之后,虽然面上看起来依旧冷静沉稳,但实际上……肯定已经在怀疑自己了……”
夏侯芷轻手轻脚的靠近阁楼,透过小小的气窗,看到那个将自己关在里面的人。
颀长的身形靠着墙根,盘腿坐在地上。
头发有些凌乱,嘴唇附近冒出了一圈青色的短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