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典序言,史官记事,考论得失,究尽变通,所以裁成义类,惩恶劝善,多识前古,贻鉴将来。伏牺以降,周、秦斯及,两汉传绪,三国受命,迄于晋、宋,载籍备焉。自有魏南徙,乘机抚运,周、隋禅代,历世相仍,梁氏称邦,跨据淮海,齐迁龟鼎,陈建皇宗,莫不自命正朔,绵历岁祀,各殊徽号,删定礼仪。至于发迹开基,受终告代,嘉谋善政,名臣奇士,立言著绩,无乏于时。然而简牍未编,纪传咸阙,炎凉已积,谣俗迁讹,余烈遗风,倏焉将坠。朕握图驭宇,长世字人,方立典谟,永垂宪则。顾彼湮落,用深轸悼,有怀撰次,实资良直。[5]
从这篇诏书所述,有三个方面的问题值得注意:一是强调了“史官记事”的重要作用和深远意义,即“惩恶劝善,多识前古,贻鉴将来”;二是对于前代历史,如魏、周、隋、梁、北齐、陈等南北各朝,均做同等看待,反映了一个统一朝代君主的宏大胸怀;三是指出撰修前朝史的重大意义,即“方立典谟,永垂宪则”,“有怀撰次,实资良直”。从令狐德棻的建议到唐高祖的诏书,都不是一般的讨论史书“惩恶劝善”的社会功能,而是把史书和修史看作政治上一件承前启后的历史性的工作。
贞观二十年(646年),唐太宗的《修晋书诏》把史书帮助人们认识历史的思想又向前推进了,使之更为具体,更便于人们理解。诏书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