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那是怎样的农奴哇。”乞乞科夫低声地回答道,“全是些不行的、没用的人儿,还值不到那价钱的一半哩。”伊凡·安东诺维奇就明白了他是一个性格坚定的人,从他那里,自己是再也捞不到什么的了。
“普柳什金卖给您魂灵,是什么一个价钱哪?”索巴克维奇在他的另一只耳朵边悄悄地说。
“但是您为什么把沃罗佩伊混了进去的?”乞乞科夫回答道。“哪个沃罗佩伊?”索巴克维奇问。“就是那个女人,伊利沙贝多呀。您还把语尾改了‘图斯’了。”“我可不知道这沃罗佩伊。”索巴克维奇说着,混进别的客人里去了。
大家排成大队,进了警察局长的家。这警察局长可真是一位魔术师:他刚听到该做的事情,就已经叫了警务员来,是一位穿着闪亮漆长靴的精干的家伙,好像在耳朵边不过悄悄地说了两句话,于是又简单地问他道:“你懂了吗?”而当客人们还在摸牌的时候,另一间屋里的桌子上,可早摆出顶出色的东西来了:鲟鱼,蝶鲛,熏鲑鱼,新的腌鱼子,陈的腌鱼子,青鱼,鲇鱼,各种干酪,熏的舌头——这都是从鱼市场搬来的食单。此外还添了自家厨房里做出来的几样:鱼肉包子,馅是九普特重的鲟鱼的软骨和颊肉做的,蘑菇饼,油炸饼,松脆糕饼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