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之于佛,流俗虽不免迷信,士大夫之有识者,固多能知其教义。既能知其教义,自知其理与儒、道无二,而建寺、造像等,徒为烦费矣。此周武之所以废佛也。《周书·武帝纪》:天和三年,八月,帝御大德殿,集百僚及沙门、道士等,亲讲《礼记》。四年,二月,帝御大德殿,集百僚、道士、沙门等讨论释、老义。
建德元年,正月,帝幸玄都观,亲御法坐讲说。公卿、道、俗论难。二年,十二月,集群臣及沙门、道士等。帝升高坐,辨三教先后。以儒教为先,道教为次,佛教为后。三年,五月,丙子,初断佛、道二教。经、象悉毁。沙门、道士,并令还俗。并禁诸淫祀,礼典所不载者尽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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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戊午,诏曰:“至道弘深,混成无际,体包空有,理极幽玄。但岐路既分,派源愈远。淳离朴散,形气斯乖。遂使三墨八儒,朱紫交竞,九流七略,异说相腾。道隐小成,其来旧矣。不有会归,争驱靡息。今可立通道观。圣哲微言,先贤典训,金科玉篆,秘迹玄文,所以济养黎元,扶成教义,并宜弘阐,一以贯之。俾夫玩培(左土右娄)者识嵩、岱之崇峻,守碛砾者悟渤澥之泓澄,不亦可乎?”观此,知帝于佛道,特恶其烦费而欲绝之,是以与淫祀并禁。至于教义,原欲存之,且欲汇三为一,以息纷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