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她还不依不饶,他干脆逼近一步,声音颤抖着说道:“快闭起你那嘴,我可是醉到九十度了,掌握不好分寸了!你要当心,我想揍人啦!”
梅莉这才收兵退下。
到了第二天,假如她又要重提这件事,马蒂厄就冲她嘿嘿一笑,回答说:“算了吧,算了吧,说得够多了,事情已经过去。如果还没有喝高,那也不碍什么事。如果真的喝高了呢,那我向你保证今后改正,说话算数!”
我们的马车已经爬上山冈,驶进鲁马尔这片壮美的森林。
秋天,绚烂的秋天,在残存的鲜绿色之中,掺进了金黄色和紫红色,就好像太阳熔化了,一滴滴从天上流进了茂密的树林。
马车穿过杜克莱尔,我的朋友就驾车离开瑞米耶日大路,朝左拐上一条抄近道,驶进一片灌木林。
不大工夫,马车就爬上一座大山冈,我们重又发现风光旖旎的塞纳河谷,以及在我们脚下蜿蜒流淌的河水。
路右侧,有一座小建筑物,青石板屋顶,上面突兀立起一个钟楼,宛若撑起一把阳伞。建筑物的后身,是一所漂亮房子,安有绿色百叶窗,墙壁爬满了忍冬藤条和蔷薇枝蔓。
一副粗嗓门嚷道:“来朋友啦!”
马蒂厄闻声出现在门口。他年已六旬,瘦瘦的身材,蓄留一缕山羊胡子、两撇全白了的长长的髭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