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在奇怪,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他从不在乎别人刻意的疏远或者亲近,因为还有太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的精力不被容许放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上面。可是唯独对舒昀,他竟然也会在意这样的事。
他明知道她别扭、固执,在很多问题上,她搪塞敷衍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因为她不愿意说真话,而他也一向由着她胡扯。
那么,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会一直追问着一个自己曾经以为很无聊的问题。
因为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很快就沦为一片可怕的寂静。输液室的墙上挂着一只钟,秒针跳动的声音仿佛都能隐约听得见。单调枯燥的环境在无形中延长了每分每秒的正常进度。周子衡的视线在四周慢悠悠地晃了一圈又收回来,最后重新落到除他自己之外的唯一一个生命体上。他想,一定是因为三更半夜,又在这种地方,倘若不找点话题他会觉得更加无趣的。
他为自己的反常找到了适合又合理的理由,于是心里便很快地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