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什么都听见了,我想你一定听到乔纳斯·威尔克森和那个埃米——”
“没错。”奶娘说道,眼里的怒火隐约可见。
“好吧,那你就别固执了,奶娘。难道你不明白吗,我必须到亚特兰大去弄钱回来交税?我必须得弄到些钱,我必须这样做。”她握紧一只小拳头,击打一下另一只手的手心,“实话说吧,奶娘,他们是要把我们全部赶走的,我们到时候能上哪儿去呢?你瞧,那个害死了妈妈的垃圾埃米·斯莱特里正虎视眈眈地想要搬进来,到母亲曾经睡过的床上来睡觉,你还有心情为窗帘这种小事跟我争吵吗?”
奶娘像只不安分的大象似的,将重心从一只脚挪到另一只脚上。她隐约地感觉自己快要被绕过去了。
“不,俺绝不让那垃圾住到埃伦小姐的屋里来,也绝不让人把我们大家撵到马路上去,不过——”她突然用责备的眼光死死盯住斯嘉丽,“你准备向谁借钱,竟然要到换新衣服的地步?”
斯嘉丽吃了一惊,回答说:“那是我自己的事。”
奶娘的眼睛像锥子一样盯着斯嘉丽,就像她小时候做了错事企图找借口蒙混过关,却被她发现了那样。她似乎能看透斯嘉丽的心思,这让斯嘉丽无可奈何地俯首低眉,第一次对自己的蓄意行为产生了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