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便干笑了几声,片刻之后朝执星道:“去把痰盂端进来,让夫人服侍我小解。”
执星颔首应诺,快步而去。甑氏这才满面惊惶的左右顾盼着,仿佛不敢置信的问道:“母亲是让媳妇服侍您小解?这……”
说话间执星已经去而复返,手中用托盘稳稳端着一只白色粉泥胎瓶口描金绘花的痰盂,将其放到徐老夫人的床前,又接过侍女递来的手巾擦了把手,这才凑过来扶起人,一面道:“夫人听得没错,老夫人便是想让您服侍她小解……夫人您可别这么杵在那里,奴婢们左右扶着,但这痰盂可还得您来端着才是正经——”
甑氏哪里想到一贯矜持冷淡的婆母能如此豁的出去?本来她就料定了徐老夫人碍于身份,此时必定拿自己无可奈何,这才心中笃定有恃无恐的,而今到了这步骑虎难下的田地,却是战战兢兢,好不容易凑近徐老夫人身边,便闻见一股莫名的恶臭之气朝自己兜头熏过来。正恶心欲呕又不能言表时,掌珠近前来,伸手接过徐老夫人的半边身子,柔声亲昵道:“还是孙女来伺候祖母吧,夫人自便就好。”
甑夫人闻言,哪得不立即落荒而逃?见她总算离去,徐老夫人这才摇头长叹,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都说小家子出身的女子不能立为正室,你阿爹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