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烧灶生火,搞编织副业、用的都是荆条。它支条柔刃,生长快,秋天砍掉,来年双窜起一人高。文最喜爱的就是这种植物。它是象征,又象寓言,让他明白进一些道理。一些书本里,从来不讲的道理。
车越开越快、有些冷。他不想摇上玻璃,加了带来的皮衣。车里弥没着皮革的气味、又慢慢的,被吹来的气息压下去。
路边,出现了山楂树。小镇就在眼前,一夜的风雨,把路面冲洗得干干净净。文选看了一下手表、时间是早晨十一点,由于夜雨的担误,晚到了半天。到了家门口,文不由得紧张起来,车放慢了速度。他不知到,等待他的是什么,当年几乎是镇上的每一个人,都认识他。十三年过去了、他们是否远能认出他?外婆现在还好吗?她们都在那里?她又在那里?还好吗?
文摇上了玻璃。小镇上最多的植物,还是女贞子,它们长的总是那么高,总是那么粗。一年四季常青、小镇上到处都可以见到。雨后,街道上,处都可以看到,树上掉落的子实,象一棵棵,永远流不走的黑色的雨点。它们不用人栽种,能自已找到,合适的地方生长。
车围着镇中央转了一圈。尽管小镇的布局,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也没有突如其来的高楼大夏,四层楼是最高的建筑。还是和过去有了天壤之别,房屋是那么整齐,每一栋都是斩新的,每一座房子设计得,都是那么漂亮新颖,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偏远的小城镇,而是一个浓缩的现代大都市,百贷公司,邮局,镇政府,电影院,储蓄所,都是从前的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