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好吧。”他答道。
她望着他,等了一会儿才说道:
“才不是呢。”她的声音很低。
她那棕色的双手紧张地抱着膝盖,看上去还是那么缺乏自信和从容,跟以前一样,让人觉出一股歇斯底里的意思来。他看到了不由得有些畏缩。他阴郁地笑了笑。她把手指衔在唇间。他备受摧残的瘦削身体窝在椅子里一动不动,全身都被黑暗笼罩着。她突然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看着他说道:
“你跟克拉拉分手了?”
“对。”
他的身体仿佛是被人唾弃的一团物事般瘫在椅子上。
“我跟你讲,”她说道,“我觉得咱俩应该结婚。”
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这在几个月来还是第一次。他打量着她,心里充满了敬佩。
“为啥?”他问道。
“你看,”她说道,“你这样子下去就废了,用不了多久就会生病,就这么死了也说不定,这我说不准,不过肯定一事无成。”
“那要是我们结婚又能怎样?”他问道。
“不管怎么说,我不会让你就这么颓废下去的,也不会让别的女人糟践你,像——像克拉拉那样的女人。”
“糟践?”他笑着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