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粗大的白桦树顶上,有一只啄木鸟正笃笃地敲着。那鸟儿真是个大家伙,黑白两色,还有一圈红色。
“见过吗?”他问。
“我分不清什么鸟儿是什么鸟儿。”
弗雷德抬眼盯着鸟儿。“他们管那个叫作上帝鸟,”他说,“因为漂亮,人们一见就会说:‘上帝啊。’”
他观察那鸟儿。那傻东西差不多把他给迷昏了,我真想挣开他跑路,可他离我又太近。“我呀,什么鸟都能抓住,下套儿也行,”他说,“但是那种鸟儿……那可不是个天使。人家说上帝鸟的羽毛能让人明事理,受用一辈子。我恰好不懂什么道理,洋葱头。记忆力什么的。”
“那你怎么不去逮一只来?”
他不睬我,盯着那粗壮的树干,啄木鸟一下一下地啄着。“逮不着。它们怕人。爹说,异教徒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都靠不住。”
你猜怎么着?我口袋里塞的正是他爹给我的花里胡哨的玩意儿,还有一根羽毛,看上去好像正是从我们盯着的那种鸟儿身上弄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