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怀走后,支益生和郑贵妃面面相对,气氛微妙。如非形势险恶,支益生与郑贵妃独处,是一件极为忤逆的事情。
“支大人为什么不走?”郑贵妃问。
“走不了,”支益生说,“我走出皇宫,必将毙命。”
“张魁要反了吗?”
“正好相反。张魁忠于陛下,在他的眼中,蜀王是祸乱大景的根源,”支益生说,“因此他绝不会让我离开洛阳,把册立姬康的谕令传达给蜀王。”
“洛阳城中的宿卫军现在何人统领?”郑贵妃惊慌起来。
“中郎令张冲。”支益生说,“大司空张雀的儿子。”
郑贵妃问:“张冲今年多大?”
“二十二岁。”支益生说,“请圣上立即召张冲入宫。”
“来不及了,”郑贵妃沉着地说,“圣上积蓄三日的精力方能清醒。我亲自出宫,去找中郎令入宫,护卫圣上。”
“贵妃万金之体,”支益生说,“怎么能冒如此的风险。”
郑贵妃抬手,“你留下,我去诏令张冲。”
郑贵妃就要走出丹室,支益生伸臂揽住,“不用贵妃涉险了。”
丹室外一片嘈杂,中郎令张冲已经走进了丹室。支益生看见张冲的佩刀都没有卸下,忙将身体拦在郑贵妃之前。
“中郎令来得正好,”郑贵妃说,“立即率领宿卫军,将城中的道家门人全部收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