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简郡主亲切地说。
“我在家的时候,在厨房里吃饭,”罗顿二世答道,“不然就跟布里格斯一块儿吃。”蓓基当时在忙着跟主人从男爵说话,表示恭维、高兴、欣喜的话像一股激流,从她口中倾泻而出;她夸奖小皮特·宾基,说他是个最俊俏、最聪明、气度不凡的小宝贝,而且是那么像他父亲;所以没有听见发亮的宽桌子那头她自己的骨肉说的话。
罗顿二世是个客人,而且是当晚刚到,所以得到允许晚点儿睡。喝过茶之后,皮特爵士面前摆上了一本大部头金边书,家里的用人都鱼贯而入,皮特爵士领读祈祷文。这是可怜的孩子有生以来头一遭亲见亲闻这样的仪式。
从男爵当家还不久,爵士府已经大大改观,蓓基由他陪着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说府第已经尽善尽美,美丽宜人。小罗顿由孩子们领着看了一回,觉得那是一座迷人的、奇妙的宫殿。里面有长廊、古老的豪华卧室,有绘画、古瓷器和盔甲,有爷爷去世的房间,孩子们经过的时候眼神中透出恐惧。“爷爷是谁?”他问道。他们告诉他,爷爷年纪很老,常坐在轮椅上给推来推去。有一天,他们把轮椅指给他看。自从老先生被推到那边教堂去之后,轮椅就一直放在杂屋里腐烂。教堂的尖塔在花园里的榆树梢上面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