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尽量做出目不斜视的样子,推着车子进楼道。朱雨兰听到动静抬起头,袁方,袁方,吃饭了吗?朱雨兰每次喊袁方的名字,都带着几分凶巴巴的狠劲,好像袁方欠了她两百吊似的。不过,袁方始终有一种受虐的快感,自从和朱雨兰有过一次短暂的,合理的身体碰撞之后,他对朱雨兰的想法越来越不健康了,所以他觉得朱雨兰这么对他是应该的。
袁方说,吃过了。
朱雨兰说,等会下来看碟呀。
这会袁方心里头还不太爽快呢。今晚我有点事,改天吧,袁方说。
今天是周末,有什么事明天再做嘛!朱雨兰把一个嘛字拉得长长的,明显是在撒娇。袁方心里酥软暖和,但他即刻警觉转头看大贵哥,正撞上大贵哥疑窦森森的目光,他赶紧低头推车。
药店一般开到晚上12点。白天朱雨兰雇了两个姑娘轮班,晚上顾客不多,她自己守着。店里有一台电视,一台影碟机,朱雨兰爱看碟,喜欢看鬼片,鬼鬼怪怪的东西把她吓得小脸发白,大呼小叫,夜里梦话连篇,白天眼圈乌黑,她还是忍不住要看,跟上了鸦片瘾似的。朱雨兰时不时也自哀自怜,生活已经这么不容易,我为什么还要自己吓自己,自己跟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