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珊只觉得寒冷,从头冷到尾,没有一丝皮肤的温度是暖的。可这一次,没有人再来抱紧她了。
窗外雷声大作,她不禁吓得一哆嗦。
于穆没有说话,沉着脸把于岿河从地上拉起来:“老子都没跪,儿子跪什么,你的骨气呢。”
于岿河面无表情。
何静姝全身都在抖,早已泣不成声。
任幸川回以沉默。
“我的望珊——我的宝贝——”望溪颤抖着坐在地上,眼眶红的充血,下眼睑也浮肿起来,声音已经不像是自己的:“爸爸妈妈的任氏集团全被这家人毁了——”
望珊脸色煞白。
“宝贝”这个字眼,曾经是多么温馨的称呼,现在就像是被尖刀狠狠扎着痛处。
于穆听到“任氏”两个字,浑身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这两个字,无时无刻在提醒着他,于氏犯了什么罪,做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望珊啊!爸爸妈妈在监狱里多绝望啊,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我们想自由想了快要五年,好几次想死了,唯一继续活下去的念想就是世界上还有一个你——”
“你现在要跟着他走!”望溪此刻已经歇斯底里,“你跟他走一个试试看!”
“他们全家都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要是跟他走,他还要你,那简直是贱上加贱!”望溪此时已经神志不清了,说出的话一字一句都挑着最尖利的词往所有人心口扎。
“妈——”望珊除了这个词,再也说不出其他。她满脑子都是望溪的话,四肢瘫软地跪坐在地上。巨大的压力像是无形的大手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觉得这世界有些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