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继续他的故弄玄虚:“据发现小桃尸体的人说,这花草通体红色,晶莹水润的,十分妖艳,有一股特别好闻的香味。一见人来,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文清遗憾道:“婉娘,三哥,你们要在场就好了,肯定知道是什么花草。”
哐啷一声,黄三手中的工具掉了地上,一张黑脸变成了猪肝色。婉娘看了他一眼,道:“三哥累了,去休息下吧。”自己也扭身上楼,留下文清和沫儿面面相觑,兴趣索然。
壹 白玉膏(一)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将神都洛阳装扮得粉妆玉砌。原本犹如垂暮老者的枯树,仿佛一夜之间焕发新颜,变成了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闻香榭整个园子玉树琼花,只剩下后面的水塘子一池碧水,热气微腾。在一尘不染的纯白里,大地一片静谧安详,所有的浮躁和喧嚣都随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沉寂下来了。
今天恰巧立冬,这雪下得倒是应景。但对沫儿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冻疮,是沫儿除寒冷之外对冬季的另一重要印象。在外流浪的三年,从第一场雪开始,沫儿的手都是红肿加皮开肉绽,一直要等桃树盛开的春日才能痊愈。如今大雪突至,尚且顾不上打雪仗、赏雪景,各指关节已经开始发红发痒,肿得像发好的红枣糕。